文 | 适道
《纽约时报》记者曾问英国探险家乔治·马洛里:“登顶珠峰困难重重,要面对极寒、强风、陡岩,随时可能失去生命,为什么还要挑战?”他回答:“因为山在那里。”
从数据来看,刷新登顶珠峰纪录的并不是探险家,而是散居在喜马拉雅山两侧的夏尔巴人。为保证各国的登山者顺利登顶,夏尔巴人不仅每年要重新搭建“登山之路”,铺设安全绳从大本营到峰顶,还要将大量装备和补给一点点地背上山。
他们才是真正征服珠峰的人,且只谈工作不谈理想。如果我们将AGI比作珠峰,Sam Altman就是探险家,而他的夏尔巴人向导则是Josh Kushner。当然,他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身份,伊万卡·特朗普的小叔子。
近期,OpenAI正筹备新一轮融资。公司能否达到1500亿美元估值,取决于其能否改变非营利结构,取消针对投资者的利润上限限制。据报道,本次融资的领投机构是由Josh Kushner主导的Thrive Capital,将投资10亿美元;现有投资者如Khosla Ventures及微软等预计继续参与;英伟达和苹果等新面孔也计划加入投资行列;Tiger Global正考虑加入融资,红杉资本也正在探讨以回归投资者的身份重返OpenAI融资。
过去五年间,OpenAI的80%资金来源都要归功于微软。但从去年开始,又一位“金主”Thrive Capital浮出水面。
为何Josh Kushner无惧“烧钱黑洞”,坚定地站在Sam Altman这边?答案藏在Thrive Capital飞速增长的秘密中。
Thrive Capital的投资策略并不多见:反对广撒网,不怕在资本密集领域下重注,集中力量押注顶尖者。
PitchBook数据显示,自2020年以来,Thrive共投资了165家公司,而a16z仅在2023年就投资了200家。Josh Kushner的老朋友,金融科技公司Visible的CEO安德鲁·博罗夫斯基补充道:“你可以选择10笔小型投资,也可以瞄准一个行业巨头,抓住最大的机会。”
该策略颇具争议,运气不好就会变成孙正义的WeWork。不过,“好运”Josh Kushner目前的投资生涯可以用一帆风顺形容。
Thrive Capital创立于2010年,启动时的种子资金是500万美元;2011年募集二期基金,即首只机构基金,规模为4000万美元;2012年的三期基金达到了1.5亿美元。
2012年,Thrive就已经与红杉等顶级VC共同参与Instagram的B轮融资,估值5亿美元。几天后,Facebook宣布以10亿美元估值收购Instagram。转眼间,Thrive的回报翻倍。
2014年,Thrive领投在线支付公司Stripe的新一轮融资,该轮融资规模约7000万,Stripe估值为36亿美元。2021年3月,Stripe估值已经达到950亿美元。今年7月,Stripe估值降为700亿美元,但Thrive的回报也接近20倍。
同样地,Spotify、Reddit、Twitch、Robinhood、GitHub、Slack、Fanatics、Plaid、Skims……等独角兽背后均有Thrive的投资。
这两年,随着OpenAI横空出世,Josh Kushner也开始下重注。
2023年初,Thrive领投了OpenAI新一轮融资,投资近1.3亿美元,当时OpenAI估值为270亿美元。10月,Thrive决定以860亿美元的估值购买OpenAI员工股份。此前,Thrive多次通过买老股积累顶级初创公司的大量股份,包括约10%的Github股份以及更多的Stripe股份。
前段时间,Thrive宣布完成第九期旗舰基金募集,募资额超过50亿美元,这将是今年募资额最高的VC基金之一,仅次于上半年a16z新募集的72亿美元基金。
今年3月份,Benchmark合伙人Miles Grimshaw重回Thrive,据说是他可以在Thrive做更多阶段,不同规模的投资,这比Benchmark更灵活。
总之,除了对 Fab和“榨汁机笑话”Juicero看走眼,Josh Kushner完全用实绩证明了自己不仅出身好,长得帅,老婆漂亮(超模小KK),在事业上更是人生赢家。
2023年1月,五位投资者用1.75亿美元收购了Thrive3.3%的股份,其估值达到53亿美元。
Josh Kushner持有Thrive的96.7%股份。彭博社估计,他的资产净值高达37亿美元。都不用加上其它资产,身家已远超他爸和哥。
这两位同龄人结识于2011年。彼时,Kushner刚刚创立Thrive,Altman还是YC的CEO。
直到2022年3月,两人在一场活动中重新建联。
谈话刚开始,Altman就开诚布公:OpenAI不一定能成功,因为公司任何技术优势都可能被迅速抄袭,导致利润被压垮。甚至连利润也可能没有。
但Kushner认为OpenAI是世界上最好的AI公司之一,而且由最好的团队领导。因此,即便OpenAI的估值非常高,他也愿意“与最好的公司并驾齐驱”。
接着就是我们都知道的故事了。
在此之前,Altman也对Kushner大加赞赏:“他的投资风格和我很像。他对高质量的公司和创始人做出了坚定的押注,不太关心其他投资者的想法。即使企业进入困难时期,他也总是保持忠诚并给予创始人支持。我非常认同。”
适道介绍过Altman的投资风格。他在“我为何成功”中写道:“你的事业天花板取决于你的人才网络。第一,广结善缘,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人。我最成功的4次投资,有3次是我曾真诚帮助过的创始人。虽然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但后期超高回报的投资幸运地发生在了我身上。第二,在合作中保持自己的好名声。不亏待每一个共事者;与他人慷慨分享收益,这会给你带来10倍的回报;知人善用,让每个人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等等。”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Josh Kushner同样是用诚意打动创始人,并促成最终的成功。
表面上Kushner投资Instagram是因为好运气。实际上,他与Instagram创始人Kevin Systrom结缘始于“好运爆发”的前一年。
2011年初次见面后,Kushner就经常打电话为Systrom提供产品的点子、送节日威士忌,还会安排晚餐。
一年后Instagram爆火,Kushner自然成为了他最值得信任的人。Systrom说:“我当时才28岁,在硅谷谁都不认识。大人物们为了拿到我公司的大额股份争夺不止。唯一在我需要提问、合作,或只是作为朋友时,一直在那里的人就是Josh。” “我之所以选择从Thrive融资,并不是出于帮助他的想法。而是因为,他一直在与我们共同努力。”
结果在那次关键融资轮中,Instagram从四家风投那里获得了资金。三个是顶级机构:Benchmark、红杉和 Greylock,第四个则是名不见经传的Thrive。
有媒体推测,Kushner成功的背后有一个最大秘密——他知道在风投领域,交易机会取决于创始人的推荐,不要表现得过于精明和刻薄,而是要玩长期游戏。
例如,当The Browser Company创始人Josh Miller将公司从Thrive拆分后,Kushner返还了一部分股权。虽然代价高昂,但也会在未来几年内带来声誉回报。
GitHub创始人Chris Wanstrath点赞过Kushner的善良:我认为做一个善良的人比做一个强硬的人要困难得多。这需要耐心,如果这很容易,那就不是一种美德了。
Josh Kushner还有一个特点,重视投后管理。他一直宣称,自己不仅想投资初创企业,还想一起打造它们。
例如,去年11月OpenAI政变时。OpenAI首席运营官Brad Lightcap马上给Kushner打电话;OpenAI 首席技术官Mira Murati则向微软CEO Satya Nadella求助。
Lightcap 预计投资人可能会惊慌失措。结果Kushner非常淡定地表示:“我的首要任务不是处理与Thrive有关的任何事情。你好吗?公司怎么样?我支持你们。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吗?”
如此温暖人心的话语。接下来的五天,Brad Lightcap将Kushner视为导师,两人不分昼夜的通电话,维持公司运转,直到Altman回归。
在眼下的融资轮,Kushner没有在初期投资后便退居幕后。相反,他继续为OpenAI引入资金,甘愿做“夏尔巴人”。这一做法在风投界并不多见,通常投资者在初期入局后会减少积极参与。此举也将Thrive和OpenAI深度绑定。Kushner的个人能力在这场资本竞赛中显得尤为重要。
Josh Kushner将Thrive定位为坚定信念的投资者,即使竞争对手正在撤退,也愿意加倍投资。
为了应对风险,Thrive会通过设立特殊目的实体Special Purpose Vehicle(SPV)来筹集部分资金。SPV可以将多个投资者的资金汇集到一个基金中,专门用于对某个初创公司的投资。这种方式在风投领域日益普遍,允许风投公司避免其常规基金因过度持有单一公司的股份而面临过大风险,同时也让LP有直接参与大型企业的投资机会。
去年,Thrive通过SPV筹集了7亿美元,用于购买Stripe股份,其中投资者包括加州公共雇员退休系统(CalPERS)。
在牵头完成OpenAI股份收购要约,使公司估值达到860亿美元后,Thrive又创建了SPV,为其LP提供了更多投资OpenAI的机会。这种操作方式不仅为投资者带来了直接收益,也让Thrive在OpenAI的未来发展中占据了更有利的位置。
尽管SPV通常会收取高额费用,但在某些情况下(如Thrive对Stripe投资),Thrive选择免除这些费用。Thrive的LPs包括普林斯顿大学的捐赠基金、General Catalyst以及CalPERS。
随着Kushner帮助Altman筹集数十亿美元,他在OpenAI的话语权将进一步提升。知情人士指出,这种关系的加深,或许还能让Thrive在Altman未来的新项目中占得先机,包括他提议的芯片或数据中心业务。这将为Thrive带来绝佳的行业前哨阵地。
The Information数据显示,过去两年中,Thrive仅官宣了三笔对生成式AI公司的投资,分别是由前谷歌研究人员创办的Essential AI(为企业开发AI模型)、专注于为机器人构建AI模型的Physical Intelligence、以及OpenAI。此外,Thrive今年早些时候参与了对Scale AI的10亿美元投资,推动这家数据标注初创公司估值达到140亿美元。
同样地,也有一些风投将其AI投资集中在少数几家初创企业上。例如,早期风投机构Menlo Ventures,其于去年年底牵头设立SPV,用于投资Anthropic,投资额升至 10 亿美元。Menlo Ventures的合伙人Venky Ganesan 表示:“我们坚信,未来风投的大部分回报将由AI产生。”
相比之下,红杉和a16z在过去两年内,均分别主导了超过20轮生成式AI领域的融资。
Josh Kushner延续“好运”的最大前提是OpenAI能持续领先。
除了不断流失的顶尖人才,近期OpenAI“唱衰论”不绝于耳。
有一种说法认为:除非OpenAI进行重大创新,否则Meta和Google很可能在消费者AI领域抢占先机。
未来成功的关键不在于炒作或炫目的展示,而在于现实世界中的用户采用率和使用模式。例如,ChatGPT周活跃用户与月活跃用户比例为40%,而Meta和Google的平台——如Instagram、Whatsapp、Gmail和Chrome,不仅拥有庞大的用户基础,而且参与度极高。这些平台不仅仅是app,更是数字帝国。它们已经准备好了深度整合AI并有效利用。因此,对于AI领域的创业者和投资人而言:AI领域的真正竞争,关键在于能够建立并维持强大且活跃用户基础的巨头,而非炫目的技术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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