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青年戴莫：在虚拟世界中寻找慰藉，却陷入无尽空虚

编辑|易方兴

操作|泡芙

孤岛

北京漂流青年戴沫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时，总会回想起六年前的自己，然后陷入恍惚。

那时，他刚满25岁，刚刚作为一名年轻的电影策划人来到北京。忙碌的工作占据了他的整个生活，没有任何娱乐和社交，他总是感到孤独。

在他最低谷的时候，他突然像小时候一样沉迷于游戏。周末去网吧，不是仅仅玩两个游戏的消遣，而是不间断的游戏——24小时在线，戴着耳机，与网友战斗、交流。在虚拟世界里，Demo很少有人可以聊天，这让他愿意与整个现实世界断绝联系。

然而，每次比赛结束，戴墨回过神来，都会看着电脑，陷入彻底的空虚之中。他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在麻痹自己。北漂一年，“我过得像一座孤岛”。

德梅尔并不孤单。在节奏更快、工作强度更大的城市里，年轻人被切割成独立的原子，然后被划分成一个个小网格。旅行、露营、徒步、滑雪……流行的探索外面世界的方式，只是年轻人对成为孤岛的抵制。

直到两年前，Demo爱上了自驾游这种与自然、人联系的方式，他才感受到了一丝喘息的感觉。作为北京漂流者，戴沫没有车牌。每个周末，他都会租一辆车，带着新买的无人机去北京各地旅游。滑雪场、森林公园……​​都是戴沫最爱去的地方。

每次我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时，舒适感都会回来。在Demo的记忆中，旅途总是给他带来一些惊喜。有一次在出京的高速公路上，他感觉路边的风景很像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我感觉我只花了几百块钱就回家了，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戴墨心情大好，握着方向盘，越开越精神。

每天与游客打交道的旅游从业者李涛涛也觉得，旅游正在成为年轻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安慰剂。

李涛涛今年26岁。他在银川神州租车​​店担任服务代表，需要与各类游客互动。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西北人，刚开始从事这个行业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有一些疑问：“这些人来自青山绿水的地方，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吃沙子吗？”

答案渐渐清晰，那是去年暑假。一名25岁的年轻女孩独自坐高铁到银川，来到店里，花了300租了一辆坦克。这是一辆越野车，型号很大，方向盘很重。女孩租了7天——她打算从银川出发，一路开车到阿拉善、张掖，然后返回乌海、巴彦淖尔，一路到戈壁滩。

看来这个女孩和大多数游客不一样。旅行的时候，大家都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很开心。提车时大家都会问：“有什么好吃的吗？有什么好玩的吗？”但这个女孩脸上没有笑容，也不关心当地的交通规则。她只想立即提车离开。李涛涛有些担心，一打听才知道，家里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所以她特意向工作请了年假，“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趁此机会放松的机会。

▲李涛涛接待客户

不断增长的需求显然点燃了汽车租赁行业的热潮。李涛涛发现，疫情过后，越来越多的游客向往户外，租车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在银川各地涌现。 2011年，神州租车首家银川店在火车站开业，但当时店里只有几十辆车。如今，车队规模翻了数倍，店内车辆达数百辆，这显然表明人们对自驾出行的需求正在激增。

中国的租车订单中隐藏着许多关于出行和游客的新变化。

另一位神州租车店经理张萌的观察是，今天的租车订单中，突然出现了很多“刚走”的临时订单。为了应对这一需求，他们需要强调合理调度，提前做好预测，避免订单集中爆发后可能造成的车辆调度延误。同时，租车用户中，除了1970、80后出生的人外，90、2000后出生的人占比较高。这些高校学生已经成为一个特别稳定的客户群体。他们更喜欢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找临时的“旅伴”，然后再去一次自发的旅行。

这些变化意味着游客不再为偶尔的旅行制定完整的计划，而是变得更加随意，并将旅行视为生活的正常组成部分。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人像Demo一样，频繁出差，以获得短暂的精神休息。

改变

人们爱上旅行是因为它确实能给自己和生活带来改变。

李涛涛还记得那个独自开车去戈壁滩的女孩。开车回来七天后，她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了。她“变得有说有笑”。本来神州租车有自助还车功能，但女孩到了店里，找到了李涛涛打招呼。

聊天时，女孩分享了她旅途中的遭遇。原来，她出发后不久，就开车去了一个沙漠主题公园，但还没开始玩，越野车就陷进了沙子里。女孩惊慌失措，正想给李涛涛打电话求救。这时，一群游客看到了，不小心过来扶起女孩，帮女孩把车拖了出去。他们来自西北，勇敢而忠诚，默默离开，连一分钱也没收。

女孩告诉李涛涛，正是这次奇妙的经历，让她重新找回了对人的信任——生活中难得的人与自然的联系。这也让她愿意多一点开放，鼓起勇气重新投资。活下去的勇气。

▲旅途中的美好经历让女孩重新找回了对人的信任。图/《潮》

德梅尔也有类似的经历。半年前，他独自开车去张家口看日出，入住民宿时已经很晚了。当时还是冬天，天气很冷。戴沫瑟瑟发抖地出去寻找食物。民宿阿姨见状，进了厨房，给他煮了一碗方便面。戴墨说，这是他这段时间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此前，Demo的孤独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北京漂泊的这些年，戴墨唯一能说话的人就是他的室友。除了赚钱，他心里没有其他目标。就连他的饭菜也没有什么创新。楼下的餐厅味道还可以。他吃了同样的菜。半年了。旅途中的经历让戴墨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座孤岛。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种精神需求，神州租车员工李涛涛开始在工作中不断调整自己的身份——帮助用户取车、还车只是最基本的流程问题，更重要的是，成为用户旅途中的陪伴并让他们感到自己并不孤单。

生活在西北，这样的需求更受到重视。去年夏天，几位准备去沙漠深处拍摄、游玩的游客来到了李涛涛的店里。他们租了几辆越野车，连夜踏上了征程。然而，他们不熟悉汽车，在沙漠里开车很困难。一不小心，车子就被开进了沙坑。

接到求救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已经睡着的李涛涛被吵醒了。他查了一下车子的位置，发现距离最近的高速公路还有四五公里左右。距离不算太远，风险也不高。但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要等到专业拖车伙伴来帮忙的话，可能就要到第二天早上了。

这确实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情况。李涛涛先给客服中心打电话汇报，然后拿着千斤顶驶向游客的位置。李涛涛事后回忆说，他其实也不确定能否把被困的车拉出来。然而，在电话里，他感受到了乘客们的绝望，哪怕只是一些安慰，也能让人看到希望。

到达汽车被困地点后，游客们的表情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又露出了久违的释然之感。李涛涛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愿意帮助你的人的感动和温暖消除了你面对困难时的烦躁情绪。

包括李涛涛在内，神州租车不同岗位的员工都在用不同的方式与游客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客户服务中心的员工邢翠霞也是与游客接触最多的一群人。她接到过各种电话。例如，一起出行的老人租车后不知道如何使用手机。教老年用户如何操作。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圈里的“像朋友”，看着这些老人去不同的地方，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

▲工作中的邢翠霞

又一年除夕夜，一名租车回家的小伙子丢了车钥匙，打不开门。电话那头，年轻人语气郁闷，担心今年不能回家团聚。邢翠霞接到电话，赶紧协调店内工作人员交付了备用钥匙。顺利度过春节后，小伙子没有忘记帮助过他的邢翠霞，特地给他送来了一面锦旗。

无论是员工还是游客，每个人都感受到，在每一个联系的时刻，人不再是一座孤岛。

依靠

正如李涛涛和邢翠霞分享的故事一样，旅途中既有温暖的瞬间，但另一方面，旅途中也隐藏着潜在的危机，常常让旅行者措手不及。

虽然是新晋旅游爱好者，但对于戴沫来说，出行使用神州租车并不是偶然。几年前，戴沫就已经开始使用神州租车。当时他的应用场景是回家——他在北京工作。戴墨在他的家乡安徽没有买过车。每年过年，戴沫都会在高铁站租车，直接开回家。一次租车就可以覆盖整个假期，而他又负责全家人的“司机”，这显然是一个更划算的选择。

信任感也在这个时候慢慢产生。刚开始使用神州租车时，戴沫还是个新手司机。戴莫开车时不小心刮伤了自己的车。一开始他还有些紧张，但当他联系客服人员时，他被告知，由于戴莫在下单时购买了保障服务，所以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这让他松了口气。

如今，戴沫每次租车自驾出行都会选择神州租车。如果发生意外，他不会惊慌，因为他坚信：“平台可以为我提供帮助和保护。”

用户信任的背后，是平台给予的信心。为了保证每一位租车者的安全和体验，神州租车在租车的各个方面都有比大众更高的定制要求。

为了尽快解决突发情况，神州租车几年前就建立了自己的维修店体系。 33岁的韩磊是西安店的一名维修工。对他来说，对安全的高要求体现在对零部件的严格管理上。

比如轮胎自检。在行业中，轮胎有自己的安全线。例如，磨损程度不能低于标准，或者轮胎必须用于整个维护周期。如果超过这些标准，则意味着需要更换。但韩磊表示，用户的需求是多种多样的，他们无法判断客户会使用租车多久，或者会行驶多少英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更加谨慎和保守，他们对轮胎磨损安全线设定了更高的标准。

▲工作中的韩磊

除了安全之外，还需要为用户创造更好的用户体验。有一次，韩雷接到订单，修理车辆的风噪系统——不会影响安全，但行驶时会很吵。对于一些不常上高速公路的家用车来说，如果遇到这个问题，车主往往会选择“忍着”，因为修起来比较麻烦，而且看起来不划算。但神州租车内部的共识是“每个用户都希望租车体验更好”。为此，神州租车将选择在内部优化每一个细节。

几乎每一位接受采访的神州租车员工都向我们提到了同样的事情——无论是商务还是旅游，用户出行时，都进入了一种身处异国他乡的状态。一旦遇到问题，他们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它创造了一种不确定感。正因为如此，神州租车认为最应该强调的就是后勤保障，就是让每一位客户在出行时有安全感。

在相对偏远的地区，平台的安全感尤为重要。例如，银川这个地广人稀的城市，租车游客数量增多，导致该地区涌现出不少私家车经销店，经营情况鱼龙混杂。许多私家车经销商会发现私人未使用的汽车。租用后，他们会涂上新油漆，穿上新衣服，然后直接投入使用。用户将无法判断汽车是新车还是坏车，甚至无法确定汽车的基本状况。来保证。

服务标准也令人担忧。银川店的李涛涛记得，有好几次，游客到私家车行订车，到了后却被告知缺车。他们被要求直接取消订单，但租金却没有退还。经过一番拉扯，游客终于来到了李涛涛所在的商店。

在李涛涛看来，神州租车拥有规模更大的车队，光是一家店就拥有数百辆自有车辆，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用户的用车需求，也是一种信心的来源。一旦出现缺车情况，神州租车不允许门店贸然取消订单。他们的应对计划是尽快从附近商店调配车辆，确保顾客出行顺利。

如今，神州租车正一点一滴持续深化出行安全优化。

在加入神州租车之前，店长张猛也是​​一位旅行爱好者。就他自己而言，他完全理解用户的租车诉求，但他们只注重三点——安全、清洁、便捷。

在重庆这个新兴旅游城市，除了上述的安全保障外，张萌也在努力提高租车的便利性。比如，把店开到高铁站里。重庆地形复杂，第一次来的游客经常迷路。这确保他们能够尽快找到商店。

旅行的另一个特点是“节省时间”。游客的行程是有限的，谁都不想把宝贵的闲暇时间浪费在突发事件上，但这往往无法完全避免。

▲张萌换轮胎

在西安、重庆等热门旅游城市，神州租车的员工基本都能预见到假期的盛况。因此，他们花更多的时间提前排队、检查、调度车辆，以确保游客的顺利出行。

但有时，意外还是会突然发生。因此，神州租车会强调“及时性”，以免影响用户下次出行。韩雷还记得这样一个例子。他的工作地点在西安。有一次，一位来西安开会的旅客为了出行方便，租了一辆车。途中有一道划痕，差点把轮胎刮掉。 。

客户先打电话说自己还有会议要开，最多只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维修。他觉得自己来不及了，甚至问道：“我现在可以不修车，开完会再回来吗？”韩雷看了一眼。对方发来的照片中，甚至有一大片胎皮脱落，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经过一番沟通，韩磊说服了客户来到附近的一家汽车修理店，然后带着几个技术人员快速更换轮胎，进行各种保养。

全方位的“贴心”服务，让神州租车成为年轻人出行的最爱。就连神州租车的员工，也成为旅行中可靠、可靠的“旅伴”。

从心开始

对于德梅尔来说，旅行不仅仅是摆脱孤独的一种方式。他说自己是一个典型的“小镇青年”。在此之前的30年里，他的家人很难提供任何支持。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他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自己。他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对整个家庭负责。他从来不需要家人为他担心。他必须“独立、清醒、负责”，这就是他过早成熟的原因。

在Demo最虚弱、沉迷游戏的那段时间，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家人。相反，有时他的父母会打电话来，没完没了地谈论他弟弟的烦恼。戴墨总是会认真倾听，然后像往常一样支持家人。他努力工作赚钱，希望能够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却忽略了自己的人生经历。没有人理解它，这是孤独的另一个根源。

是旅行改变了他。路上的风景，与外界的联系，内心更加丰富，都让Demo放松下来。当看着无人机拍摄的照片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我一直过着很紧张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遵循自己的意愿，做我自己。”

世界上有很多表达爱的节日。就像今天，人们常常手捧玫瑰，向伴侣表达爱意，却很少有机会表达对自己的爱。幸运的是，旅行已经成为“爱自己”的一个出口。

在听到了无数顾客的好评后，李涛涛终于在假期里带着父母去了乌海。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但由于工作繁忙，李涛涛从未去过。很多时候，顾客回来后，都会兴奋地给他看视频和图片，并再次描述当时的盛况，“一边是城市的高楼大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他去乌海的那天，天气很好。当李涛涛看到夕阳西下，余辉照耀下来时，他发现眼睛就是最好的相机。 “在城市待久了，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我知道，城市就是城市。”与别人告诉你的一切不同，你眼中的风景可以震撼你的灵魂。

旅行的能量还在传递给更多人，包括这些长期驻扎在门店、维修店的神州租车员工。

今年过年，韩雷去了拉萨。这是一次紧急救援之旅。在各城市旅游热潮中，拉萨也成为了一匹黑马。这里路况复杂，风景原始。大多数顾客选择自驾，因此神州租车蓬勃发展。高原行驶导致轮胎磨损更加严重，让修理厂员工不堪重负。因为技术出众，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比较多，所以韩雷被派去支援。

不可能说没有孤独。去年12月底抵达拉萨，韩磊一直待到大年初五。刚到的几天他还不太习惯，一边吸氧一边工作。

正值过年，游客大多以家庭为单位来参观，这让他感到有些难过——韩雷的儿子才3岁，他以为无论孩子多大，他都会感到难过。一定要带他出去看看。世界。在众多的旅游景点中，韩磊最喜欢的城市是林芝。顾客纷纷分享这里的照片，“天很蓝，湖水很蓝，心旷神怡。”

他相信，那一刻，他会感受到最真切的幸福，感受到生命的真谛。

▲ 图/视觉中国

（本文受访者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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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人民日报》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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