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联合大学学生毕业照：簪花时尚复兴与非遗文化的现代传承

北京联合大学学生毕业照。杨惠子 供图

“今世一簪，来生美丽”这句话道出了古往今来女孩子对美的追求。如今，古老的发夹又重新回到了时尚的前沿。不仅在搭配上越来越百搭——从原来的大衬衫、阔腿裤，到旗袍、马脸裙等；它也走出了福建，在东南、西北等城乡使用，在景区打卡、拍照的年轻人，随处可见。

簪花历史悠久，已有数千年历史，其形态也发生了变化。汉代妇女已在发髻上戴发夹，到了唐代，发夹已成为一种风尚。到了宋代，发夹更是盛行，男士间也流行发簪。 2008年，泉州旬埔女子“簪花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如今，发夹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受到年轻人的喜爱，但也存在不同的声音。有网友抱怨：“排队两个小时，化妆10分钟，就像‘流水线’！”

00后女孩苏娟今年2月去寻浦体验发夹。她发现，村里有特色的拍摄地点经常被旅行摄影团队占据，导致照片中除了发夹的形状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荀埔元素。她感叹道：“簪花虽然漂亮，但我无法理解它们的文化内涵，似乎哪里都可以拍到。”

当“网红非遗”出圈，传承与创新如何齐头并进？在传播过程中，当你看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美”时，不要错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韵味。我们先从发夹开始吧。

今年五一假期，戴着发夹的游客来到福建省泉州市宣埔村。视觉中国供图

发夹成为流行装饰品，但其文化内涵却被边缘化？

今年4月，在扬州大学读书的单子涵周末去苏州，在当地一家照相馆试戴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发夹。她说，自己一直对发夹感兴趣，但因为泉州较远，所以选择了苏州的照相馆。然而，这次经历却让她失望了。

“我提前做好功课，早上9点就开始排队，一直到中午12点才轮到我。我做发夹的时候，化妆师并没有仔细地把发夹一根一根地戴上，而是直接给我戴上。”戴上预先固定好的发带，妆太夸张了……”单子涵对此颇为不满，觉得整个过程就是一条“流水线”，缺乏个性化的服务和文化体验。

同样被“人间簪花来生更美”这句话所吸引的大三学生魏宇阳，在看了一条旅游Vlog后，对荀浦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视频中，作者是早上七八点到达的。游客很少，村里很安静。笔者还去菜市场给当地人买花，受到了村民的热情款待。魏宇阳很向往这位博主的经历。

然而，当她真正走进村子时，却发现现实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整条街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约20家发夹花店和照相馆，招揽顾客的声音此起彼伏。今年5月去寻浦的余周英也有同样的感受：“照相馆大部分都不是当地人开的，但当地传统的簪花店选择有限。只有照相馆的种类多种多样，你可以根据网上的图片进行比较。”恢复形状。”

最终，魏宇扬选择了一家发夹店，并搭配了红色旗袍和红色发夹。她把等待发夹的过程比作在网红酒店“排队接单”。由于她需要的发夹数量并不多，所以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就完成了。 “发夹更多地成为了游客的观赏对象，而不是一种可以深度参与的民俗体验。发夹成为了一种流行的装饰品，其文化内涵似乎逐渐被边缘化。”

让非物质文化遗产随着年轻人的审美而改变

据抖音发布的《2024年非物质文化遗产数据报告》显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相关视频份额猛增36%。其中，发卡打卡视频增速高达55倍，排名第二。

北京联合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杨慧子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有“整体性”原则，其产地很重要。不过，某非遗项目能够“爆红”，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它可以像一颗种子。扩大非物质文化遗产范围，促进其传播。 “那些喜欢发夹并在其他地方体验过发夹的人也许有一天会去寻浦。”

她也承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流动的，随着流行，变化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只要非遗传播传递正能量，不违反公序良俗，大部分都是值得鼓励的。沟通过程中存在一些“偏离路线”的缺陷。可以提出纠正建议。我们不能盲目攻击，更不能抱有“轻蔑之链”的心态。 “我们应该包容变化，促进融合，接受各种可能性。”

“与其说感情，我更期待大家发自内心地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杨惠子直言，“传承人的物质保障是关键，只有物质生活跟上了，才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投身非物质文化遗产事业，传承祖辈技艺，推动当下发展。”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苏绣（无锡精品刺绣）代表性传承人赵宏宇曾表示：“对于传承人来说，生命是第一位的。”从传承人的角度来看，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必须与时俱进，适应并成为当代生活方式。

2015年起，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启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研修计划”（2021年起更名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研修计划”）促进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现代生活的融合。

江南大学数字技术与创意设计学院教授张毅认为，当发夹成为年轻人追求的时尚时，其形式和色彩就没有必要过于死板。 “它应该随着当代年轻人的审美需求而改变，让他们自由地表达，才能更广泛地传播，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发夹技艺。”

“在保留传统工艺的同时，我们利用数字技术，低成本、低价格生产文创产品，这不仅满足了消费者的好奇心，也有效传播了文化。”张毅说。例如，在乌镇，随处可见的机印“蓝印花布”头巾只要5至10元，而采用传统工艺，一块35厘米见方的小蓝印花布头巾售价几十元。

张毅还举了一个例子。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云锦如果采用传统生产方式，妆花等高端云锦面料每天只能织一到两厘米。然而，随着计算机技术和自动化设备的应用，电脑提花织造机一天可以织出数百米甚至数千米的宽幅仿锦织物，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生产成本，让普通人穿着过去只有皇室亲戚才能使用的美丽锦缎。

只要投入足够，非遗之美自然就会显现

谈到非遗商品化，张毅建议，发夹等非遗物品应该DIY，让游客自己动手，通过动手深入了解非遗物品及其文化内涵——在实践中。在文旅融合的背景下，各类旅游项目方兴未艾，而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观察和认识往往是肤浅的。张毅鼓励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感兴趣的年轻人从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角度去深入研究。 “只要投入足够，非遗之美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去年国庆假期，25岁的旅行达人邹欣怡毫无攻略地走进了寻浦的一家小发夹店。门口那位慈祥的老太太的笑容吸引了她。店里环境干净，有肥皂味。邹欣怡提前了解了传统发夹的搭配，于是她让奶奶为她选择了一款发夹款式，搭配大火车衫和阔腿裤。

制作发夹时，奶奶先用一根红棍将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然后用一个像银梳子一样的小夹子将头发固定住；然后，她挑选了鲜黄色的花朵，在发髻前排成一排。最后，最后在发簪上放上两三层不同颜色的花朵，由小到大，错落有致。

发完发夹后，邹心怡就去码头拍照。她看到夕阳下戴着发夹工作的渔民，与打卡拍照的女孩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深受感动：“这种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与融合，是照片无法捕捉到的震撼。”

回来的路上，邹辛夷遇到了当地的一位叔叔。 “叔叔感叹现在愿意穿传统服装的年轻人不多了。大多数人只是抢着村口的石头打卡拍照。这让我意识到，很多当地村民都希望非物质文化遗产背后的文化能够被更多的人看到。到达。”

对于当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变化，杨惠子保持乐观。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她坚信，未来非遗将进一步细分，打造出适合不同消费群体的多元化产品。她希望更多的非遗项目能够像发夹一样受欢迎，受到更多年轻人的喜爱。

今年，杨惠子的两名学生将传统的绒花、花丝镶嵌工艺与当代美学相结合，创作出一系列精美的耳环、项链、戒指等珠宝。最近正是毕业季。学生们在校园拍毕业照时，很多人都会在学士帽上插上鲜花，很有创意。于是，杨惠子在与学生们商量后，也将绒花饰品改造成“簪花”，并将“簪子”戴在了学士帽上。 “这种创新方法是传统与现代的融合。”

邹欣怡在参观过程中也有了新的发现。仙浦以妈祖庙为中心而建。不仅有簪花，还有形状如贝壳的克子措。她很好奇这些发夹最初是用什么花做成的，也想知道这些房子独特造型的由来。她希望能有一个以发夹为切口的博物馆，介绍苍浦和闽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和历史文化。

（应受访者要求，苏娟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