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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相逢的:驾驶红色小轿车与H女士的海岸公路之旅

发布时间:2025-01-08 05:03:23

“我们总会重逢,如山水,如万水归海。”

本文约2440字,预计阅读时间为9分钟。

我开着一辆鲜红色的汽车行驶在没有红绿灯的沿海公路上。我的右边是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的右边是陡峭的悬崖,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兴奋地打开车窗感受海风,告诉我从太平洋吹来的风确实带有一丝海盐的味道。同时她还要求我踩油门时板着脸好好开车,因为太舒服了。我笑着答应她松开油门,结果却骂她晕车、晕船、晕机。她去游乐园从来不坐旋转木马,还曾在挪威的山路上呕吐过。她气得想伸手打我,却因我右脚无动于衷而停了下来。

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我又梦见了H女士。

H女士是一位热衷于旅行的人。只要她有空,无论地点远近,她都会拉上旅伴陪伴。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贪玩的人。即使她已经三十岁、四十岁了,一想到出去玩,她还是会表现得像个孩子。这就是我从小就和她一起旅行的原因。原因。她和我总是有一些共同点。无论代沟,无论辈分,我只是她的朋友,永远陪着她旅行的朋友。

对我来说,和H女士一起旅行的过程也是我的成长过程。

七年前的那次旅行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国旅行。我们花了20多个小时的飞行,穿越了半个地球,从东亚到北欧。我们从法兰克福,到哥本哈根,到斯德哥尔摩,还到奥斯陆;我们穿梭于商业街,为街头艺人喝彩,去找眼前的安徒生铜像,遇见那个在异国他乡失散数年的男人。遇见老朋友。

文化差异和语言障碍导致我们闹出很多笑话。在丹麦的一个广场闲逛时,H女士一边吃着小摊买来的煎饼,一边给我讲她讲的一个笑话——她不知道用英语怎么说番茄酱,只能指着红色的调味品瓶。说“不,这个”。给你的老板。

她用手臂搂住我的肩膀,笑得我都站不直了。这让我想起十四年前,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她幼稚地把架子上一顶搞笑的非洲式假发摘下来送给我,不小心按了快门,她就这样笑得很开心。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一位年轻的职业女性,穿着背心裙,涂着厚重的睫毛膏。

看来,无论过去多少个七年,她都不会改变,我们也不会改变——

至少当我们在游轮的甲板上一起吹海风、喝啤酒的时候;当我们不小心吃太多自助早餐并偷偷逃跑时;当我们看不懂包装,在当地推销员面前喝了半瓶浓缩果汁时;当你用蹩脚的英语询问销售人员却得到中文答复时;当你在夏天的挪威驾车行驶在冰雪覆盖的道路上时;当你半夜在酒店看日落,感受极致的日光时……

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当然,我与H女士的冒险并不止于北纬60度以北。

九年前的夏天,我们在厦门眺望台湾海峡。岸边举着彩旗的导游向团友解释,这里依稀看到的小岛就是台湾岛。我顺着H女士的手指望去,岛太远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大约在这个时候,H女士决定横渡海峡,登岛看看。于是六年前的冬天,H女士带我坐飞机穿越台湾海峡,降落在台湾宝岛。

我们在台北的小街上吃到了最正宗的煎蛋葱油饼。前一秒还不满店主的坏脾气,下一秒她就指着手里的流鸡蛋,眼里冒出星星;我们吃了一些在莲花水果店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长相怪异的糖苹果。她告诉我她吃糖苹果的时间有多晚。我们在九份的糕点店吃了刚出炉的凤梨酥。我不断地尝试食物,她却皱着眉头骂我少吃点……

H女士对我总是那么慷慨。我感兴趣或者贪吃的东西她都会买给我尝尝。如果我觉得好吃,她就会买几盒让我带回家吃。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但现在我感觉很奇怪——我在旅途中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情,她怎么能这样纵容我?

H女士还带我去看了北回归线,这是一条用金属在地面上标记的线。我向H女士展示了我在初中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并多次跨越了这条线的南北两端。

“你看,如果我想去热带,我就去热带,如果我想去北温带,我就去北温带!”

H女士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似乎真的相信我能够轻松地到达我想去的地方,就像我可以轻松地跨越脚下的界限一样。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热带地区,也没有去过更南方的地方。我不知道H女士是否去过南半球。如果她有的话,我真希望她能告诉我夏天迎接圣诞老人的趣闻。

除了一南一北两个最远的地方,我们还去九寨黄龙领略了山水仙境,去苏州杭州看人间天堂,去上海看看欣赏城市夜景,前往三峡邂逅泄洪奇观……

但渐渐地,我不再是那个凡事依赖别人的孩子了,至少在我自己看来是这样。于是我开始帮H女士做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搬行李,拍照,或者为我们规划科学的行程,并带着H女士去寻找最正宗的当地菜肴。

在旅途中我变得非常有兴趣为H女士做点什么。但我连一次都失败了,哪怕是最后的机会,我也没能抓住。

梦的最后,我把车停在一片未开发的海滩上,那里没有霓虹灯,没有烟火,也没有喧嚣。我们并排坐在汽车引擎盖上,看着夕阳自豪地将整个世界染成它的颜色,然后逐渐被太平洋吞没。

如果我能和H女士一起开着加州1号公路,在太平洋东海岸狂奔,那现实大概就和梦想没有什么区别了。但事实上,我H女士已经失联快两年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过得是否好,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从离开那天起,她就没有再联系过。两年来,我们没有说过一次话。我多次尝试给她发信息,但因为担心破坏她的新生活而放弃了。 ——也许我们最好的结局就在这里。她一定有她必须离开的理由,即使她从来没有认真地跟我说过再见。

其实,从杭州回来后,我们还计划了一些旅行:因为看了三毛的书而吵着要去摩洛哥看撒哈拉,因为简单学了法语而被埃菲尔铁塔迷住了。我因为小学课本而迷恋伦敦眼……但这些最终因为现实原因被搁置了。对于我们来说,快速旅行的想法已经变得越来越徒劳。我原本以为,尽管我的学业,甚至突如其来的疫情,我和H女士的旅行史也只能被搁置了。没想到却因为H女士的离开而永远结束。

无论你现在身在何处,我相信你一定还是那个热爱旅行的H女士。如果你正忙着背着行囊,在世界各地留下你的足迹,那么请等我——也许在一个无法用经纬度定位的地方,在一个不会出现在人类历史上的时间。点击,我会找到你并对你说一些话,

“H小姐,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主要撰稿人 |陈雅然

编辑|邓龙彦飞

艺术编辑|赵一猛

评论 |周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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