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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捷、尹清露、董子琪探讨动漫设定、淡学与情绪价值:现实缺失与自我催眠的深层解析

发布时间:2025-01-10 17:03:03

潘文杰:很多动画设定都是对现实世界的倒置,比如设定一个女主角的世界,以达到一种满足感。这说明现实生活中缺少一些东西,所以需要设置来安抚人心。

02 丹人是退缩麻木,还是逃离统治的艺术?

尹庆禄:过去我们尊重有激情、有野心、能闹事的人,但现在出现了“轻人”。这是为什么呢? “轻学”是对生活的退缩或麻木,还是对提供情感价值和情感劳动的反叛?

董子奇:上期我们谈到了董宇辉。他的情感价值的核心在于他能够将焦虑、失望、忧郁等情绪转化为积极肯定的反应,让观众感觉良好。这与让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催眠非常相似。催眠来自外界,是自己强加的。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这是对自己的催眠吗?

北京大学学者何桂梅写了一本关于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知识分子的转变和转变的书,并谈到了诗人冯至的例子。观察他一生的转变,我们会发现他最初是一个标准的山林“朴素人”。 “给我一颗狭隘的心和广阔的宇宙。”四十、五十年后,他成为了一个地位很高的人。文化官员从“轻人”变成了“强人”。何桂梅这样解释这一变化:这不仅与当时中国的国情有关,也与他内心的秩序有关,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崇拜秩序、内化乌托邦信仰的人。这让我思考情感重塑似乎先于身份识别——如果你想改变自己,你必须首先进行彻底的情感转变,这是其他改变的先兆。

就文杰所说,伟大的变革意志与平凡的命运之间的冲突,我们应该偏向哪一边?从人们的经验来看,激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积极,而激情的结果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怀疑、迟迟不行动,或许也是很多人心中的一种美德。青鹿提到,“轻”并不是一种麻木。鲁迅说,中国人民之所以麻木,是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屠杀而无动于衷。也有人质疑,如果看不清人的表情,怎么能判断麻木呢?你认为别人都是被动的,缺乏洞察人心的能力。但还有一种情况,冷漠和麻木并不是某种特质或缺陷,而是一种生存策略,一种生存的艺术,一种被支配以逃避支配的艺术。

尹庆禄:这也是一个(应对机制)。日本哲学家鹫田精一在《戈多不会来:等待的哲学》中谈到了阿尔茨海默氏症患者的状态。当他们面对让他们感到不舒服和痛苦的事情时,他们最初会反抗。然后,他在斗争中总结出了一些对他来说合乎逻辑的对策。例如,阿尔茨海默病的症状之一就是“玩自己的粪便”。患者最初会感觉屁股上有东西。又粘住了,没关系,用被子擦一擦就可以了。这些其实都是他们自己的——试图通过编造合理的故事来逃避某些事情。这种逃避是消极的事情还是艺术?

[日本] 鹫田诚一着、卢灵之译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明世2023年8月

董子奇:有一部著名的惊悚片叫《蝴蝶效应》。男主的疯狂体现在他对变化的幻想上。主角不断地试图改变过去,但最终他越改变,变得越糟糕。相反,他最终进了精神病院。而且,这是一种家缘,也是一种隐喻——你想要改变现状,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去做。改变并最终毁掉自己。无论是疯狂还是逃避,麻木还是冷漠,都像是一个出口。

林子仁:当我第一次看到《轻人》和《厚人》时,我想到了日本社会观察家三浦舜的《黑道:新社会阶层的出现》一书。他认为,社会的阶级分化导致不同阶级之间的“期望差距”越来越大。一组人对未来的收入仍然有期望,而另一组人则对未来的收入和生活缺乏愿景。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富人”和“轻人”可以大致对应这两个不同的群体。书中讨论的时代大背景是,日本从20世纪50年代到1970年代经历了一段经济高速发展时期,而正是在这个时期,沃格尔所说的“日本新中产阶级”形成了。然而,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泡沫经济破裂,进入长期经济停滞期。社会上层和下层两极分化,个人收入、教育等方面的差距越来越大。

日本社会已从“中产社会”转变为“下层社会”。大多数人曾经拥有的期望,现在只有一小部分人享有。而且,有没有期望并不是由个人的资质和能力决定的。很大程度上是由父母的社会阶层决定的,这意味着社会阶层正在固化。三浦舜观察到,日本年轻一代不断走向下层社会。他们最大的特点不仅是收入低,而且沟通能力、生活能力、工作热情、学习意愿、消费欲望等整体下降是“整体生活热情低下”。这个描述听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轻人”?

【日本】三浦展 鲁秋修 戴正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8年10期

潘文杰:子仁谈到了日本经济发展停滞带来的一系列现象。与此同时,日本也出现了“小运气”现象。这句话出自村上春树的散文集,他在文集中说“小幸”是微小但确定的幸福和满足。比如村上春树说,买完内衣后,他把干净的内衣卷起来,整齐地放在抽屉里。这是一个小小的祝福。 “小幸运”也退出了公众生活,回归了自己的小生活。

03 丹人是反身无能,还是人类文明的体现?

尹庆禄:日语里有一个词叫“草食性”。 《老公情》的代表演员白客也有点像“草食男”。草食动物对应肉食动物,贝塔人对应阿尔法人。看似意味着一种退缩,但退缩中也能感受到快乐。

“小运气”让我想起了英国作家马克·费舍尔在《资本主义现实主义》中提到的“抑郁的快乐”和“反射性阳痿”的概念。 “抑郁的幸福”是指你除了追求幸福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你可能会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神秘的体验,但马克·费舍尔说,你不明白的是,这种神秘的快乐只能在快乐原则之外获得。

从我个人的经历来说,当我工作很累的时候,我要么看小红书,看我最喜欢的娃娃,感到快乐,要么就是觉得累。这是无能的表现,因为萧绰星很快就被疲劳吞噬,如此循环往复。马克·费舍尔用“反射性无能”这个词来形容这种情况。他认为,这是因为人们被困在规训社会和控制社会之间。

培训社会的代表机构是学校和医院,而对照社会中甚至不存在这样的机构。然而,你对自己的控制已经内化,一直在进行分散的行为,比如消费、看短视频、听音乐。 。马克·费舍尔提到了一个关键的学生群体——这些学生一方面认识到学校是一个锻炼的场所,但另一方面,即使连续缺席几周也不会面临实质性的惩罚。于是,他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聊天,陷入了一种快乐的倦怠之中。费舍尔还提到,如果说康复社会的主要主体是囚犯和工人,那么控制社会的主要主体就是债务人和吸毒者。许多背负债务上大学的学生最终都找到了没有出路的工作。

[英文] 马克·费舍尔撰,王立秋译

南京大学出版社·守望者2024年3月

林子仁:马克·费舍尔对“反射性无能”的定义是这样的:我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我无能为力。

尹庆录:回到开头提到的歌手Ice Spice,这样的冷静发生在一个嘻哈说唱歌手身上,或许并不是巧合。马克·费舍尔认为,《文本偷猎者》中提到的文化产品的“颠覆”与“吸收”之间的古老战争已经打响,现在我们面临着他们的“期待”。那”:资本主义文化预先设计并塑造了人们的欲望。正是因为这种先入之见,嘻哈音乐取代了摇滚乐成为主流音乐。

对于嘻哈音乐的大部分人来说,任何对青年文化能够改变一切的“天真”希望都被对残酷简化的“现实”的冷静接受所取代。 《疤面煞星》、《教父》和《低俗小说》等嘻哈电影和黑帮电影之间的密切关系源于它们共同的主张。他们都声称要抛开感伤的幻想,看到世界的本来面目:一场所有人反对所有人的霍布斯式战争,一个永恒的剥削和普遍邪恶的体系。

值得一提的是,Ice Spice的说唱风格Drill起源于2010年代。歌词大多唱的是城市暴力和犯罪,风格凶猛冷酷。 Ice Spice所呈现的“轻盈”似乎呼应了Mark 所说的:面对日益枯竭的可能性,只能采取冷漠、超然的讽刺态度。

董子奇:我觉得没那么悲观。打击短信偷猎者的战争结束了吗?据我对粉丝的观察,大家还在制作粉丝视频,创造爱和温暖。我不认为人的情绪能够被某种机制预先认知并如此完全地设定。

因为最近要上班,所以需要坐地铁赶早班火车。我曾经看到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在玩手机,用早上宝贵的时间看搞笑短视频。我觉得这是多么麻木不仁和堕落。但我现在的感受是,每个人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着自己的事,不打扰、不殴打别人。这是人类秩序、文明和希望的体现——从某种意义上说,“轻盈”也是人类文明的体现。

林子仁:Mark 关于嘻哈音乐的部分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的理解是,他说因为嘻哈音乐非常注重说唱歌手的真实,所以资本主义音乐产业就吸纳了真实的态度,把它变成了一种赚钱的音乐风格。因此,一个说唱歌手能否真正在音乐中表达出真实的自己已经不再重要,他只需要在表面上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就可以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看综艺节目《中国说唱对决》。节目中,说唱歌手们都强调要保持真实。他们都是原创歌手,演唱的歌曲都是自己创作的,歌词都是根据个人经历创作的。但在比赛的情况下,情感强烈的战歌更容易获胜,所以很多歌手都喜欢唱这样的歌曲。时间长了,你会发现大家歌词的主题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我最强大”和“我一个人就能打败你们所有人”。他们唤起观众的目的是表达一种反抗的姿态,但反抗的对象却很有限。可能是其他歌手同台竞技。这就是他在音乐中呈现的整个世界。那么,这有多真实呢?反抗的姿态有多叛逆?这是很有争议的。

董子奇:这是一种非常地下的文化,我很难想象如何融入它。我想起毛不易,一位“轻人”歌手。他有一首歌叫《平凡的一天》。歌里,干净衣服的味道很淡,街上的天很蓝,云很淡。甚至让我想,这是死者重温平凡的一天吗?但我很喜欢这首歌,也很感动。是因为里面有很真实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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