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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素描记录者:疫情下的牧区生活与城市变迁的文字见证

发布时间:2024-12-17 21:03:08

原创中国素描三明治

2月,三明治推出《中国写生》,希望更多人用文字记录此时此刻中国各地正在发生的事情。已开始录制的城市包括宁波、百色、咸阳、上海、香港、汕头、济南、烟台、南京、苏州、重庆、恩施……

在这个特殊时刻,中国数千个城市和乡村的生活面貌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如果我们能留下一点记录,我们就不会忘记。

疫情期间的田园生活

记录者:

坐标: 鄂尔多斯

今年读大二的小枫是一个来自牧区的孩子。他平时在省城上学,一到节假日,他就坐六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到牧区的家。

今年过年期间,屋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到了母羊产仔的时候。他的父母更是忙碌。白天,他们帮助打开仓库、喂饲料和清空食槽。晚上,妈妈会带着他用手电筒往外看。有没有刚出生的小羊,可以防止他在外面冻死?日复一日,朋友圈里的疫情似乎发生在与我完全不同的半球。有几个同学在找N95口罩,结果发现我戴的棉布口罩除了保暖之外没什么用处。

看着小羊们,感觉今年的开局还不错。

后来,新闻里爆发了疫情信息,期末考试后班级群再次骚动。辅导员开始在群里收集信息。小风每天都报告同样的内容,“家里五人毫无疑问有症状。”离开绮丽吧。”

希望新年的第一场雪能埋葬所有的霉运

等到正月十五,父亲说家里没有面粉了,得去七里。他打电话给队长说了这件事。队长发来了几十秒的长语音,让两人逛完回来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后,你将被隔离。车子一开到街上,小风就发现街上的平房外面都有网围栏,看起来像是划分了牧区的。出口处还有一个蓝色的帐篷。街上只有几家商店开门,无奈的父亲只能去药店看看能否给自家的羊买消炎药。买齐需要的东西后,天天吃炖羊肉的小枫终于可以在德克士买一份汉堡套餐了,但他却不能在店里吃东西。小风只好提着面粉袋坐在皮卡后座上享用这顿饭。

除了这次旅行,小枫觉得今年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整个嘎查除了他和另外两名大学生之外,没有人从联盟城外回来。 30日,在繁忙的日程中休息一下,到三公里外的姑妈家与父母吃完团圆饭后,小峰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家1000多亩的牧区,更没有与陌生人交往过。小风觉得自己很幸运,还有网络,还能看外面正在进行的烹饪比赛。

曾几何时,快哥

只是一个抽象的手机号码

记录者:莫莫

坐标:上海

快递不断抵达社区,包括大米、卫生纸、瓶装水、冷冻食品、盒装饮料。还有两台冰箱!维持现代生活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真是令人惊奇。

快递小哥从堆积如山的箱子里走了出来:“给,给你了。”他递给我几个大盒子。他居然认出了我。

如果不是这次疫情,快哥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抽象的手机号码。以前,快递总会出现在门口,就像自来水流出来,马路变干净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事实上,每天都有人把它们放在那里。

挂号时,快递小哥对保安小弟说:“这个小区的人真他妈有钱,真自由,每天都能买这么多,我累死了。”保安笑他:“你有钱?就别干了。”想想看。”

空气和病毒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但物质和情况的分布却不平等。我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赶紧低着头跑了。

阳光难得而温暖。我绕着社区转了一圈、两圈、三圈。步行道有点窄。三四个居民像行星一样在轨道上滑动,尽量不互相碰撞。

这个四岁的男孩骑着他的踏板车,一、二、三圈。当他经过我身边时,他低着头,不敢看我。他迅速走开,仿佛目光接触就能传播病毒。

一位新妈妈将自己的孩子抱在胸前,一次、两次、三次。婴儿被藏在背带里,面朝母亲,只有胖乎乎的小手伸出来,在台阶上磕碰。当她经过我身边时,母亲把孩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中年男子从外面带回了蛋糕和咖啡。他轻轻地将下午茶放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摆好姿势拍照,仿佛这是一件珍贵的礼器。他摘下口罩,喝了一口咖啡,迅速将口罩戴回去,闭上眼睛,享受了两秒。

一个小小的、幸福的时刻。

北京远郊野滑冰场

录音:卢薇薇

坐标:北京

北京远郊密云已连续多日无新增病例。几年前我在家乡做了一些年货(肘子、猪肘、猪蹄等)。我趁着天气暖和,回老家照顾这些食物。我提前到大队拿了通行证,从一个小路口潜入村里。 12点左右,阳光明媚,村道两旁的花坛上有几个老人坚持晒日光浴。即使戴着口罩、拄着拐杖行走,他们也感到很舒服。除此之外,街道上再也没有闲逛的人了。看来大队控制力很强。

到了家门口,门一打开,霍,光滑的冰覆盖了庭院,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仔细想想前段时间北京的两场大雪。雪变成了水,然后又结成了冰。从门口到屋子的距离大概有十米,还没来得及担心,弟弟就已经溜了进来。他踉踉跄跄地站稳了两下,背着双手向我打招呼:“来吧,姐姐,我带你去滑冰!”于是我就被他抓住了。一辆激动人心的“狗拉雪橇”来到了家乡意想不到的宽敞的溜冰场。

下午,趁着阳光明媚,我开始用铁锹和铲子清理冰面。我整个下午都汗流浃背地工作,才进了屋子,下次我会继续铲剩下的。休息了一会儿,我打算和弟弟一起去村子里用相机拍一些照片。

该村依山而建,约有百户人家。北方注重饲养大型犬,家家户户门前经常可以看到威风凛凛的护卫犬。但最近,品种狗开始流行。人们只想追求名牌。不管他们的性格和行为如何,只要他们足够大,足够威严,他们就会把他们绑在门前。所以一路上你可以看到金毛犬、阿拉斯加犬、哈士奇等“品种犬”在履行着看家护院的职责。也许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行人了。我和弟弟经过的时候,尾巴都高兴地摇着,想躺下来打滚被舔。希望这些狗看管你的房子吗?大概是为了安慰吧……

走了一圈,街上空无一人,我和弟弟胆子也渐渐大了。我们拿起一副羽毛球拍,在街上打羽毛球。叮叮当当的声音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他们站在远处聊天。他们几乎都是相隔两三代的邻居。我们早已忘记了谁是谁。我们互相聊了几句尴尬的话,但无论如何都合不来。邻居一定是闲得太久了,话题又聊到了他的祖先。幸好巡村的村干部及时赶到,才制止了这场闲聊。

当我离开村子时,他们告诉我下次如果不出意外就不要回来了。我看着村前搭起的露营帐篷,感叹村里的装备比城里的好。车越来越远了,但我已经开始想念我的小溜冰场了,这也是这次旅行的意外惊喜。

疫情过后重生,一定会留下一些东西

录音:李尔玛

坐标:香港

我是2017年开始在香港生活的,刚到香港,自然有一个适应新习俗的过程。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但后来我发现,很多我以为是香港的风俗习惯,其实是十七年前非典给这座城市留下的印记。

在香港的餐厅吃饭时,公筷的使用率非常高。当你坐下来时,你手上通常有两双筷子,通常是一黑一白,以便于区分。起初我只是认为这是一种公共卫生习惯。毕竟,公筷的使用率在中国大陆是非常高的。后来从同事那里得知,这个习惯其实是非典之后大规模普及的,并且一直严格遵循至今。从那以后,我开始关注身边的非典征兆。例如,我注意到很多人在公共卫生间洗手后并没有直接触摸门把手,而是用纸巾来开门。这次疫情之前,我就暗自觉得这也太洁癖了。现在想来,这种保留下来的习惯更像是对过去经历的一种敬畏。

非典留下最明显的印记,体现在2月11日香港政府组织的一次深夜疏散行动。2月10日午夜,香港政府突然召开紧急会议,随后疏散了政府房屋的整个单位。夜宿青衣单位。原因是前几天这个单位出现了确诊病例,2月10日白天又确诊了一名新病人,他恰好住在同一个单位同一侧的一个房间,两人住在一起相隔十层楼。此次疏散行动立即成为媒体和市民最关注的焦点。大家早上醒来就开始不停地看新闻,担心这座大楼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淘花园”。

淘大花园是2003年非典期间香港的重灾区,当年淘大花园就有300多例病例。经调查发现,该群案件与房屋结构设计有关。也就是说,如果卫生间地漏干燥,当卫生间排气扇打开时,污水通道中的病毒可能会被吸入室内,或者扩散到天井,飘到更多其他居民家中。因为有淘大花园的教训,当另一栋大楼出现相邻病例时,即使只是第二例,即使是在半夜,政府仍然组织连夜疏散。

幸运的是,这一次历史没有重演。同单位的其他住户检测结果均呈阴性,唯一的感染病例是因为他改造了卫生间的排污管,留下了很大的缝隙,让病毒得以进入。然而,这件事发生后,新闻前后的防疫视频不仅建议大家定期给排水沟注满清水,还及时补充道,不要擅自改造排水管道。

下周开始,香港部分户外游乐设施将开放,整个社会似乎已经从20多天前的恐慌中恢复过来,准备重回正轨。超市缺货半个多月的物资逐渐回到货架上,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 “非典”的惨痛经历,一个多月以来给这座城市的人们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但这一次却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这座城市。希望我们在每个城市摘下口罩后,也为未来的自己留下一层防护。

特殊时期消费

记录者:糖果

坐标:上海

我买了擀面杖,到了,但是面粉和酵母还没发货。我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发现他们只有面粉,酵母也缺货了。九江的学生表示,当地的面粉和酵母在两周前就断货了。

周一和木墨约好了,周五去了线下店,靠近徐汇滨江。平日里,白领们来来去去,大多数人都是喝咖啡、吃饭。经过口罩和体温的一站式测试,我们发现还是有人勇敢地喝咖啡。一名男子和两名女子戴着口罩。 Mumo是有预约系统的,所以一问之下,当天到店的只有我一个人。很多客人都屏住呼吸想要走。

我的咳嗽一直没有好转,所以我事先告诉了店里的人,她拿出一个小电器,说可以测量我肺部的健康状况,数值是99。我把夹子贴在我的手指上。只要换季,咳嗽就停不下来,吃中药也无济于事。这段时间因为疫情,无法看中医,所以每天都在忍受。如果你不考虑这个问题,你就没有病。

我买了一张单人沙发,深绿色的。你呆在家里的时间越长,你就越清楚自己忽略了什么。以前,我出去得早,回来得晚。不像现在,下午阳光照射的时候,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哪里有灰尘,哪里需要清理。当我写这篇文章时,我刚刚清理完厨房地砖的缝隙,并擦洗了整个下午。多年来,我都是靠姨妈过日子,很少自己一个人过。我腰背酸痛,体力也不如70岁的母亲。

小区对面新开的馄饨店,抢走了旁边店半年多的生意。馅料是在中央厨房准备的,并由几位女士在透明的烹饪室里新鲜制作。有饺子、馄饨,每天七点关店。关店的原因大多是卖完了,没有货了。可以在大厅吃,有8个座位。大多数人买生馄饨和生饺子来做。回家前如果想吃东西,我就给家门口的妈妈打电话,让她早点吃馄饨,然后去店里排队。我经常在柜子里看到空盘子,显然以前被人买走了,现在正在重新包装。等待的耐心已经被“新鲜”二字消磨殆尽了。买它要花30元。我爸爸很喜欢吃。如果没有疫情的话,我就打算大年初八开店后给爸爸买,以代替过年的重油腻食物。

过年以来,馄饨店就没开过灯。旁边的福建馄饨小摊大年初三开业了。灯亮了,很明显蒸汽店并不比连锁店好多少。大年初五,我在隔壁的超市购物。一位女士走过来,说想借用超市的厨房设备包饺子。店员见她认识了,就回答说不会向外人借钱,并建议她去一家福建小馄饨摊。他客气地留言说,不知道这是否会影响小馄饨摊的生意。女人说,他能有什么生意?转身就找到了小馄饨摊的老板。

这家小馄饨店周五开业了。以前做馄饨作为标配服务的五个阿姨,现在已经减少到一个了。以前有3名厨师负责堂食,现在只有2名。因为不提供堂食,所以都加入了做生馄饨的行列。我粗略地询问了一下,没有回来的人还没有回来,被隔离的人还在隔离中。

隔壁的社区理发店终于开门营业了。客人一共有三位,都是男性。理发师戴着口罩,顾客也戴着口罩。以前,这家理发店是小区附近常客常光顾的,收费也不贵。经常来,充值价格才500起。虽然政策一直在强调复工的重要性,但小区门口日益专业的送货棚却时刻提醒着我,COVID-19疫情还没有结束。 。

大多数客户计划在下周一结束在家工作的生活并返回办公室。我们害怕死亡,计划在家工作两周以上。本周上海地铁单日客运量还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但这却是一家只恢复了10%运营的公司。 70%的企业将于下周一复工。仅公共交通带来的风险就让我们决定少做比多做更好。当这个消息公布时,我看到员工们都很高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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