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白起贤因大学生嫁给农民的“英雄事迹”而被誉为“逆流英雄”。耀眼的光环掩盖了她那带有时代烙印的不和谐婚姻。从此,她饱受风风雨雨的变迁……
特殊时期特殊根源
在喧嚣中实现终生大事
1971年秋天的一天,河北省沧县颜村人民公社相郭庄大队一片哗然。男女老少争先恐后地互相转告,传递着一个惊人的消息:来自北京的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生白起贤。 (此时,他正在相郭庄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并与家境贫困、文盲的相郭庄大队农民毕振元结婚。
新婚之夜,没有诱人的鲜花和蜡烛,也没有新婚装饰品。昏暗的煤油灯照亮了毕振源黝黑的脸。白起弦第一次见到他,便发现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她伤心地哭了。
是的,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到底爱他什么,她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新娘。毕竟,从介绍到结合,只用了六天的时间。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在城里人下乡接受教育的锣鼓声中走进相国庄大队后,她竟然有了心上人。他是该旅民兵连副连长,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不识字。不幸的是他是一个已婚男人。他们短暂的“爱情史”以他被父亲打得跪地求饶而告终。在古代村庄,爱上已婚男人是一件可耻且不道德的事情。于是,大队干部就开始找白起贤谈话。
“你愿意在农村扎根,这是一件好事,我们支持,我们会给你介绍一个。”
“是谁?”白起贤笑得天真无邪。毕竟她是来自大城市,所以她根本没有把那件“丑事”当回事,对于那段感情的结束,她也没有感到太难过。她只想响应号召,以实际行动扎根农村,一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她已经快三十岁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所以当大队干部说出毕振源的名字时,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吧。”大队干部立即说道:“婚姻独立了,还得听爸爸的命令?这太封建了!”她觉得大队干部的批评有道理,就虚心接受。经过大队干部连日的催促和毕振源的精心安排,六天后她就成为了毕振源的新娘。
婚后回娘家是河北中部农村的古老习俗。几天后,白起贤和毕振远踏上了回父母家探亲的路。
白起贤六岁丧母,父亲再婚,她和妹妹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姐姐已经结婚生子了,不稳定的婚姻成了父亲的心病。白起弦心想:如果她把新婚丈夫带回家,一定会给父亲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她的丈夫虽然不漂亮,但却是她在“贫下中农再教育”期间认识的一个朴实的农民。她的父亲是个老工人,他一定会给她父亲一个惊喜。你会喜欢这个农民的女婿的。
然而没想到,印象中一向和善的白起贤父亲却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地将两人赶出了家门。
为什么?因为事前没有商量?我父亲从来没有这么挑剔过。因为他是农民?一个纺织工人的父亲有什么权利瞧不起农民呢?白起贤一头雾水。
当她把丈夫安置在一家小旅馆,独自一人踏进家门时,父亲气得卧病在床。 “你一个大学生,学的是文学专业,扎根在那里有什么用?你不喊叫,你的知识就全没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工作,当个大学也不容易啊。”学生……”父亲泪流满面。白起弦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想法,但为时已晚,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为什么不能?离婚吧!”
“离婚?”白起贤一惊。她实在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其实她很不理解父亲当时的心情。工厂搬迁出城,一家三口离散。没有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也没有鲜花月光的合家团圆。他多么渴望女儿有一天能够回到他身边啊!我什至期待退休后回到北京与家人团聚。而她嫁给了一个农民,就意味着她将永远留在那片土地上,他的希望也变成了真正的梦想。
白起娴疯狂地嚎叫着冲出父亲的家,第二天就和丈夫一起回到了香锅庄大队。
差距——矛盾——鸿沟
当婚姻的面纱被揭开,当他们真正面对婚姻生活时,这对特殊夫妻所呈现的矛盾远比香锅庄大队的普通夫妻复杂和深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开始吵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吵架”发生了量变和质变。
有一次,县文教局领导来学校听课。白起贤一早就赶到了学校。中午她高高兴兴回到家时,丈夫在门口叉腰:“你做的早餐呢?” “我不是告诉过你今天领导在听课吗?” “你做不到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记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措手不及,被撞倒在地,脸蛋火辣辣地疼。 “你为什么要打人?!” “不做饭就打人!”又是一巴掌打来,白起仙脸色失去了知觉,嘴角溢出鲜红的鲜血。
毕振源像一个胜利的战士一样得意洋洋地走开。看着两个哭闹的孩子,白起弦绝望了。她怎么能过这样的生活?这个要怎么教呢?她想起了父亲的话:离婚。然而,当她找到大队指挥部时,大队干部只对她进行了调解,并没有给她介绍信。
不是离婚,只是转让。她的转学报告很快就得到了批准,她带着一对孩子进入了公社中学。
“反潮流”英雄应运而生
扎根农村的女大学生白起贤
如果没有白起弦那封写给《红旗》杂志的信,就不可能有她后来的“辉煌”。促使她写那封信的直接原因是一件小事。
我转入公社中学的那个冬天,学校分配了铺床用的稻草,而且按照规定,只给双职工学生。白起贤虽然有两个孩子,但她仍然无法得到照顾。她去找老板,老板说:“你也找员工,谁让你找农村的?”她的自尊心被他的话严重伤害了。找农村人有错吗?和贫下中农结合起来有错吗?老公欺负我,这些有教养的同事难道不理解我吗?她感到迷失和困惑。在《红旗》杂志上,她看到一篇文章批评“劳苦者治人,劳苦者治人”,便产生了发泄苦涩的欲望,于是她连夜给杂志社写信,倾诉心声。关于她自己。家庭,他自己的历史,以及他与农民结合的整个过程。她只是想听听权威人士对自己选择的确认,并不知道这封信在当前疯狂的局势下有什么政治价值。
白起贤的信
编辑同志:
这些天,我的心情已经不能平静了。有些事情总是迫使我思考:为什么一个大学毕业生嫁给农民会被嘲笑?
我叫白起贤。我1968年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当年12月到沧县颜村公社相郭庄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党组织和贫下中农的关心和教育下,通过三大革命斗争的激烈训练,我认识到“知青下乡”是一条金路,贫下中农是一条金路。下中农是最好的老师。农村,有学不完的知识,学不完的事业。我爱上了农村,决心扎根农村,为革命奋斗终身。一年后,我定居于此,并与一位普通农民结婚。
没想到我好像做了一些叛逆不道德的事情,不断受到一些人的盯着和嘲笑。有的说:“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学毕业生嫁给了农民,可惜了。”有人说我没有远见,没有野心,没有未来。甚至有人给我起了绰号,说我“心胸短,没本事,大傻子”。就连我的父亲也没有清醒的头脑。他说:“大学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你不认为女性能考上高中并且很匹配,那么她们应该找到类似的匹配。嫁给一个农民,一辈子住在乡村。未来会怎样?”总之,我这个曾经在一些人眼中“了不起”的大学生,却因为嫁给了一个农民而被一些人看不起。
无论是“关心”还是“遗憾”,无论是嘲笑还是翻白眼,我都决不屈服。我明白我和那些人立场不同,想法不一样。怎样才能互相理解呢!有人觉得农村生活艰苦,但我觉得“饭和粗茶特别好吃”。有人说嫁给农民没有价值。在我看来,那种贪图个人享受而瞧不起嫁给农民的人是最卑鄙的;有些人认为我太土气了。连我的孩子都被人看不起,被称为“小乡巴佬”,但我真心看不起那些看不起农民的“人物”;有些人认为农民很脏,这是世界观问题。毛主席教导我们:“虽然他们的手是黑的,脚是牛粪的,但是他们还是比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干净。”请问,如果没有粪便味,那谷物味呢?农民不种庄稼,怎么能实行“广储粮”呢?我想农民的光荣和骄傲就在这里!有人说农村没有未来。我坚信,在广大农村努力奋斗,一定会取得丰硕的成果,拥有美好的未来。
1971年2月,组织分配我当一名中学教师。几年来,虽然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党的教育事业中,但所受到的嘲笑和瞪视却有增无减。就在几天前,发生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
那天,我们学校给老师们分发了炕上的干草。一位老师坚称分配不公平,当场大骂。我认为老师这样做并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是不合适的。老师不但不接受批评,还当面对我说:“你别以为你丑,全县都知道你落得这样的下场,别这样。”你觉得你丑吗?!”显然,这是指我嫁给一个农民。事物。这句话出自老师之口,让我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丑”,害怕别人看不起我,而是因为我想不通这个问题:父亲十二岁时到工厂当学徒,母亲从小被卖给一个叫孙的女孩。甚至不知道。如今,我已成为我们家族几代人中第一个大学生。难道党培养我们、劳动人民用血汗养育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不起劳动人民、忘记祖先吗?难道大学生嫁给工人、干部就光荣,嫁给农民就丢脸吗?这让我想起孔老二骂向他请教种田、种菜的学生范迟是“小人”。我还想到历代剥削阶级“望子成龙”、“教女成凤”。如果我们用这样的老观念去教育学生,将把劳动人民的子弟引向何方,将把教育革命引向何方?
这样的事情让我心情非常郁闷。我认为,那些轻视农民、轻视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农业劳动的腐朽思想应该受到批判。这对于缩小三大分歧、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反对和防止修正主义具有重要意义。这是思想领域的阶级斗争。你不反抗它,它就会反抗你。我们要积极向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思想发起进攻。
这是我的一些粗略想法,供大家参考。
真挚地
向革命致敬!
白起贤,沧县盐村公社中学教师
1973 年 11 月 27 日
很快,白起弦发现她的信被刊登在《河北日报》的头版上。 《编者按》称赞她是“敢于彻底打破传统观念的反潮流英雄”。调查后记称她“建立了一个幸福、美满的新家庭”。此后,这封信作为新闻稿在全国各地流传,甚至还被外国新闻机构报道。于是,一颗耀眼的新星在1974年的混乱星空中冉冉升起。 从此,白起贤成为新闻人物,天下人皆知。
与此同时,香锅庄大队一夜之间成了圣地,毕振源的泥墙茅草屋瞬间变成了展览馆。白起贤受中华全国妇联、天津市总工会邀请,到各省市做报告。白起贤入党,并晋升为公社党委副书记、自治区文教办副主任、河北省知青办副主任、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
白起贤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婚姻,事实证明她嫁给农民并没有错。她不能再离婚,因为那会推翻她的信仰。于是,她带着毕振源从相郭庄大队来到了盐村公社,搬进了她刚刚分配的新房。毕振远从昏暗的茅草屋走进了这间宽敞明亮的房子,感觉就像进入了一座宫殿。他仔细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包括精力充沛的妻子和衣着整齐的孩子。他这才觉得自己的妻子和相国庄大队的女人不一样。他不再有恶毒的攻击,也变得更加干净,更加勤奋。
回到压抑的现实生活
“四人帮”被镇压后,1978年2月第五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白起贤被取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资格。紧接着,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官衔被夺走,所有有吸引力的职位都被解职。她重新成为一名普通公民,回到了发家致富的地方——沧县严村公社。
此时的白起贤正患有各种疾病。为了换换环境,放松过度疲劳的身心,她向组织申请调岗。 1979年,白起贤调任沧州师范学院教务处副处长。
然而,离开了原来的环境,“辉煌”的历史是无法抹去的。嫁给农民不再是舆论宣扬的先进事迹,反而成为嘲笑的对象,甚至成为政治投机的手段。此时,毕镇远又恢复了之前的行为,对白七仙的健康漠不关心,也没有任何转移的迹象。晚上他仍然毫无顾虑地去其他村子赌博,仍然动不动就生气、咒骂。
就在白起弦郁闷、绝望、束手无策的时候,命运向她微笑了:她的父亲即将退休,按照规定可以安排一个孩子接班。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立即写信给父亲,请求父亲原谅她的过去,并推迟办理退休手续。她准备离婚,然后接替父亲的班,调到天津。
然而半个月后,白起弦却意外收到了一封来自在京郊工作的姐姐的来信。姐姐告诉她,她已经把父亲的户口迁到了北京,手续也办好了。信不长,说是咨询,其实是通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唯一的出路被姐姐堵住了。她气极了,给姐姐写了一封长信,但她还是觉得还没写完。于是,她果断地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打开姐姐家的门,白起弦愣住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面无表情的父亲和面无表情的妹妹。亲人的冷漠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她压抑多日的冲动也被亲人的冰冷感情挡住了。晚上召开的家庭会议上,白起贤终于表达了离婚的意愿。
“这件事怎么拖了这么久?”父亲泪流满面,喉咙哽咽。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北京,把你抛在那么远的地方,我们能放心吗?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后悔让你去河北了。一旦去了,我就不会再这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不定就见不到他了!”
白起弦被这句话感动了,“爸爸,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父亲摇了摇手,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个犹豫的姿态,将父亲的失望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顿时他脸色阴沉,心慌意乱。潜伏了二十多年的高血压突然复发,全家人陷入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回城就很难提了,白起先只好带着一丝希望回到沧州。然而,就在她回到家的当天,她就接到了一封紧急电报,得知父亲病危。当她连夜回到北京时,父亲已经躺在了另一个世界。
白起贤扑到父亲身上放声大哭。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这辈子注定无法离开沧州。
白起贤几乎要疯了。她的父亲离开了,她的丈夫背叛了她,她的妹妹也疏远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窖,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明显苍老了许多,目光呆滞,脚步缓慢,头发也花白了。
回家后的第四天,白起弦在工作时无意中发现了《中国青年报》上发表的一篇关于《做先进人物很难》的讨论文章,顿时触动了她本已麻木的神经。一种求助的冲动让她给《中国青年报》写了一封长信,倾诉了自己的困惑、委屈和痛苦。这是七年多来她第二次给报纸写信,她几乎没有希望收到回复。不过,团中央信访办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和白起贤说了很多话,有安慰,有鼓励,有批评,有劝说。其中,一些触动她命运关键的话语,让白起弦难以忘怀。
“各级领导对你的评价是正确的,认为你是一个好同志!不要背负先进的诅咒。记住,我们都是人,不是神,所以你没有任何包袱。你的许多矛盾主要是你们战友毕振源的矛盾:如果关系确实不合,难以维持,可以离婚……”
这几句话别人可能认为是平常的话,对白起贤来说,就等于接到了特赦令。不就是他父亲的死换来的这几句话吗?于是,她果断做出了决定:离婚!
当白起先将这个决定告诉毕振源时,毕振源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跟着她进了法庭,什么也没说。
“孩子会如何判刑?”法庭上有人问道。 “我想要第三个孩子!”毕振源脱口而出。白起先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毕镇远知道白起贤最爱的是老三。老三还小,尿床了。白起贤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小的孩子跟着自己。
白起贤开始讨价还价,但毕振源固执己见,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白起贤屈服,主动撤回离婚诉讼。她这才意识到,这辈子她或许都无法冲破束缚自己的网了。
“老白要离婚了!” “白七贤进城了,正在和毕镇远离婚!” “真是没良心啊!”一时间,学校和社会舆论哗然。白起贤茫然:连团中央的同志都说可以离婚,为什么身边熟悉的人就不能理解她呢?更何况我的婚姻还没有离婚。
为了摆脱舆论压力,为了生活上有个帮手,孤独无助的白起贤决定带毕振源回沧州。于是,她找到学校领导,要求将毕振源调到学校当临时工,但学校却迟迟没有回应。她又去找领导,领导说:“有人说,要嫁给农民才能进步,如果把农民调到城里,就失去了典型的意义……”这句话让白起贤很不爽。非常生气。虽然她曾经是一个进步的人,那些人或许并没有用鄙视的眼光看她,但今天却以此为挡箭牌,让她难以自保。
正当白起贤对毕振源心灰意冷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传来。 1982年11月9日下午,当白起贤开完校会匆匆出门时,办公室杨主任拦住了她:“学校领导研究过,同意把毕振源从农村调到学校当临时工。” ……”
一场意外中默默离开
这个消息让白起先又惊又喜。毕竟,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毕竟学校领导还是很关心她的。她立即去办公室给丈夫打电话,但相郭庄大队太偏僻,一时半会儿无法接通。她想她不妨写封信。回到家后,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孩子们。吃完晚饭,她关上门,开始写信……这封信怎么写?写这封信有何意义?悔改?和解?维持? ……如何保养呢?
她只是把信推开,然后就去睡觉了。这一夜,她睡得又沉又沉……
1982年11月10日上午,毕振元接到相郭庄大队沧州师范学院的电话。一个令人震惊的坏消息从天而降:白起贤煤气中毒身亡!
这一年,白起贤四十岁。
刚刚人到中年的白起弦,走得那么突然,那么匆忙。或许,她还没有来得及反思这短暂的一生;更有可能的是,她直到去世才明白自己的生活是什么。她也说不清自己在人生的悲剧中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别人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社会应该承担多少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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