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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新生活:话剧演员的理想与面包之争,豆瓣9.3分综艺引发热议

发布时间:2024-12-21 03:03:06

文/陈钰琪

考艺谋生,演戏实现梦想,是严川毕业两年的生活写照。

一方面,他是一名初出茅庐的话剧演员,在剧团里做着拉窗帘、搬运道具等“零活”。另一边,他是一名教授表演的美术老师。他在培训机构兼职的收入是演戏的三倍。 。

这个剧作家要理想还是面包的问题,​​最近被豆瓣评分9.3的综艺节目《戏剧新生活》炒到了聚光灯下。节目一开始,黄磊就向观众和七位嘉宾提出了“拍戏能赚钱吗?”的问题。节目第二期,100元的戏票被砍价到10元,#剧不值一顿饭#登上热搜。

节目中,七位嘉宾来到戏剧公社经营剧团。除了修睿之外,他们都是戏剧圈里的知名话剧演员。即便如此,与那些赚大钱的影视剧演员相比,他们卖过烤串,当过机票代理,只有两万元的积蓄……距离“赚大钱”还很远。

对于刚入行的年轻话剧演员来说,“理想和面包”的问题更为尖锐。

理想的丰满度

2018年,刘壮从某985大学表演系毕业后,通过台词、形体、声乐三项考试,成为人艺签约话剧演员。 “人民艺术”是指人民艺术剧院,分布在北京、天津、四川、陕西等地,创作了《白鹿原》、《茶馆》、《雷雨》等一系列经典剧目。

刘壮是班里唯一一个选择成为话剧演员的毕业生。近40名学生中,大部分已经成为艺考培训老师,也有一些去了公司、考公务员、或者考研。只有少数人选择从事娱乐行业。

刘壮喜欢在舞台上表演。与影视剧相比,他觉得话剧的表演更加连贯、连续。 “影视剧切断了表演过程,不像在舞台上,你是在表演的状态。我更喜欢塑造人物(戏剧)的感觉。”

在仁义,刘庄参加了150多次全国巡演。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广西南宁的一座剧院。 “在一座建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剧院里,化妆间里没有化妆灯,所以桌子上放了一盏台灯。舞台两侧都是泥土地板,包括后台的桌子、椅子、长凳和厕所。感觉大部分设施都没有更新。 ”

2019年进入另一娱乐圈的严川也认为,电视剧比电影、电视剧给人们带来更多真实的情感。 “严格来说,影视是导演的艺术,导演可以通过视听语言创造情感,而戏剧是表演艺术,演员和观众之间有情感交流。”

尽管向往舞台,初出茅庐的年轻演员却很少有表演的机会。 “认真的大表演机会很少,年轻人主要看别人的表演。”在仁艺的一年多里,严川的主要工作就是拉幕布、搬道具。他只演过3场为人民谋福利的演出。

他在《茶馆》中饰演掌柜王利发,但他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角色。他20多岁了,饰演老人王利发时有些别扭。

演出前,剧团排练了四个月。前两个月,他们做案头工作,思考人物,写人物传记。 “说白了,就是争吵,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如果发生争吵,就得有一个人站出来,综合大家的意见,做出自己的决定。”

争吵结束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排练了。我们每天凌晨2:00在剧院和宿舍就排队,从早上9:00到下午6:00或7:00。 “有时候我不得不一边吃饭一边和别人争论,一边吃饭一边安排,一边吃饭一边争吵。”

除了人民艺术剧院、国家大剧院等国有剧团外,近年来民营剧团也异军突起。马伊卓今年24岁。他两年前毕业了。他曾在《人艺》和《快乐麻花》都待过。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在专业剧团),面对一些资深演员,我们(年轻演员)没有发言权;在营利性剧团,大家都把你当朋友,哪怕我是杂工,只要我任何参与的人都可以提出意见。”马伊卓说。

逼真的皮肤

底薪、排练费、演出费几乎是话剧演员的全部收入。

进入人艺后,刘壮做了一年合同工,没有五险一金。他的底薪每月只有1000多元。排练的时候,他每天有100元的伙食费。两年间,他作为团体演员参加了150多场演出,每场演出费300元。经测算,平均月薪为4000至5000元。

自媒体《好秀》主编、戏剧评论家魏家义表示,目前的市场情况就是这样。国有剧团排练费为50至100元/天,市场剧团排练费为150至200元/天。没有影视知名度的话剧演员表演费用每场500至5000元不等,中位数为每场1500至2000元。 “一个非常成功的演员一年能赚100万元,这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但行业里这样的演员并不多,如果和顶级电影演员横向比较,他还差得很远。”

据他观察,一个初出茅庐的话剧演员年收入在5万元左右,而全国90%的市场化话剧团都在北京和上海。与生活成本相比,即使是已经站稳脚跟的话剧演员也只能“够吃”,绝对不可能通过话剧“赚大钱”。

有媒体报道,即使是被誉为“中国当代戏剧活史”的国家话剧院退休演员雷克胜,一场《老舍五纲》的演出也只能拿到1000元,是影视表演无法比拟的。因此,演电影、拍综艺、拍短视频养家糊口、演话剧实现梦想,就成了很多话剧演员的生存状态。

刘庄进剧团一年后就成为正式员工,并获得了编制,但工资涨幅不大。 “只增加了五险一金,补贴稍微高一些。” 2020年6月,他进行了疫情后的首场演出。经过再三思考,他决定辞职回家乡当一名艺考老师。他会把大学里学到的表演技巧传授给那些和他有同样演艺梦想的人。高中生。

声乐、台词、形体、表演四门课程是艺考的基本内容。教师应根据学生的特点,帮助学生确定考试的线路。随着各大院校的入学考试临近,每年寒假期间的集训是他最忙碌、最赚钱的时间。由于疫情的原因,2021年很多学校的艺术考试仍将采取在线考试的形式。刘壮又多了一项责任:帮助考生一遍又一遍地录制表演视频。

“家人一直希望我回老家,也比较支持我辞职。”刘壮觉得自己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离家近,工资也高。

虽然剧团性质不同,但新演员的待遇并没有太大区别。马伊卓之前在西南开心麻花的工作是试用期三个月,月薪2000元,转正后月薪3000元。 “我每个月的房租加上水电费2344,实在不好意思再向父母要钱了。”

因此,他也选择离开舞台,转行拍摄广告和短视频。 “光是拍广告,我一个月大概能赚一万多块钱,如果拍得好的话,说不定能拿到两万块钱。”

严川虽然还没有离开舞台,但他也在寻找出路。除了偶尔参加戏剧排练外,他还在培训机构兼职担任艺考老师。 “一节课500元,周末有4节课,一个月8000元。寒暑假上课更加密集,一节课可以赚17000到18800元。”

戏剧人的“理想和面包”问题不仅限于年轻演员。综艺节目《话剧新生活》邀请的嘉宾都是知名话剧演员,但他们的生活并不能说是安稳的:刘小艺的团队在2019年底因发不出工资而解散。球队重组后,他们从北京北五环迁往73公里外的兖州。为了庆祝,他还去卖烤肉串;乌镇戏剧节青年赛评委、“戏剧达人”吴笔,当过机票代理,还出演综艺节目赚外快;演过6000场戏、与孟京辉合作20年的“戏剧老手”“泡儿”刘晓野只有2万多元的存款。

“如果你还活着,无论做什么都能活下去,没必要从事这个行业。”在综艺节目中,吴笔感叹自己9岁就开始到戏班子唱歌,大学学费是16500元。 “如果这么多年我最后‘活着’了,那我为什么要说我赚钱了?我为什么不背个大包呢?”

为什么演戏赚钱这么难?

魏佳怡认为,戏剧产业还处于发展阶段,戏剧文化生态尚未成熟,这是戏剧演员“赚不到大钱”的主要原因。

“目前票房几乎是一部剧的唯一收入。”魏家义算了一下,小剧场一场演出的总票房约为30万至50万元,大剧场一场演出的票房约为200万至300万元。仅场地租金就占了成本的三分之一,还有票务代理、舞台技术等费用,而表演者只能获得总票房的20%。出勤率必须达到60%以上,剧组才能实现盈亏平衡。

中国的电视剧观众集中在一线城市。在戏剧方兴未艾的地方,演员们常常面临着惨淡的上座率。严川回忆说,他参加的《茶馆》是一场惠民演出,票价并不高。三场演出的上座率仅为30%至40%。

与电影等娱乐方式相比,戏剧一直是一个相对小众的领域。一方面,由于艺术形式本身的限制,比如表演时间和地点固定、观众数量有限等,戏剧注定无法像电影那样具有可复制性。另一方面,戏剧的传播也与现在流行的短篇传播有很大不同。 “戏剧不能这么快节奏。它没有那么爆炸性。它是一个更慢、更长的事情。”魏嘉仪说道。

近年来,剧作家开始尝试打破戏剧传播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将舞台上的表演变成高清图像。 2020年10月,由中国剧作家、导演赖声川编剧、执导的话剧《水中之书》高清戏剧形象全国巡演。这是国内首部高清直播电视剧制作。

在魏家义看来,从硬件上来说,虽然近年来全国各地剧院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恨不得每个县都有一个剧院”,而且都是千人以上的大剧院,但从软件上来说,来看,优质剧供给跟不上、剧生态不成熟也是客观事实。

很多高质量的剧目都需要观众有很高的审美门槛和文学鉴赏力。因此,戏剧教育在基础教育中的地位影响着戏剧文化的成熟。 “欧洲很多国家的孩子从小就有戏剧课和艺术教育,但我们没有,导致我们目前用户基数很小的情况。”魏嘉仪说道。

另一方面,一些剧也开始尝试融入商业方面。但如果一味降低观看门槛,很容易受到业界诟病。

近年来流行的开心麻花就是一个例子。据灯塔研究院发布的《2019演艺行业洞察报告》显示,2019年中国专业院线票房收入84.03亿元,开心麻花占据龙头剧市场半壁江山。

让开心麻花走红的《夏洛特》等电影都有着成熟的戏剧基础。那些好评如潮、成功的电影又将观众带回了影院。但不少剧迷认为,欢乐麻花的过度娱乐化和商业化,为了迎合观众,放弃了对艺术的追求和表达。它不是戏剧,而是快速消费品。

魏佳怡也坦言,话剧演员“赚不了大钱”的情况并非中国独有。 “全世界都是这样。我一个在纽约读书的朋友开玩笑说,感觉曼哈顿餐厅里60%的服务员都是学表演的。”

他认为,目前最需要改进的是为年轻演员提供相对清晰的晋升路径,而不是依靠“熟面孔”和人际关系来维持关系。以纽约为例,有外百老汇和外外百老汇。与百老汇相比,后者的戏剧制作成本较低,实验性强。这是发现人才、创新玩法的一种方式。以及普及戏剧文化的“孵化器”。例如,英国很多剧院都会定期推出孵化计划,依靠前辈来引导年轻一代。

此外,依靠非政府组织、私人基金会、企业基金等的资助,可以让年轻的戏剧人“至少在能付得起房租的情况下从事创作”。

多年来,严川“隐藏”了他对舞台的敬畏和热爱。他还记得,大学时,老师告诉他们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但成为话剧演员后,他再也找不到报道演出、排毕业话剧的感觉了。

你还想坚持吗?严川自己也很犹豫:“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拍戏呢?”

(应受访者要求,刘庄、严川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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