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暑假结束后,我从浙江省立第三中学(湖州)转到浙江省立第二中学(嘉兴),升入三年级。二中的数学水平比三中高很多,老师也相当有诚意,我只好“追”。在第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我几乎“沉浸在算术中”——一方面,我要补习没有学到的东西(这是转校带来的差距),另一方面,我作为一个新教徒,我除了算术之外什么都不知道。换句话说,我不知道“地球上的世界是什么?”
虽然二中和三中都是“省属”,一所在湖州,一所在嘉兴,而且学校的风土人情一模一样,但学校内部的氛围是完全不同的。特别关注算术和不特别关注数学是极端的;其次,三中的教职员工中,只有一位新来的舍监没有扎辫子,而所有的学生都扎着辫子,但二中的“和尚头”却不少。校长是假的。据说,因为他是校长,经常要与官员会面,所以不得不“冒充”他。但在学校里,假辫子往往是不戴的。其中一位英语老师“去过西方”,自然没有辫子。体育老师大概只去过南京或者上海,但他也没有扎辫子。两位算术老师也没有扎辫子。语文老师有朱希祖、马玉藻、朱鹏贤三人。据老同学介绍,他们都是校长的“同志”。但据我当时现场观察,有一个人经常顶着光头去上课;另一个虽然没戴瓜皮帽,辫子垂下来,但“可疑”。第三个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秃头老师那么多,自然也会有秃头学生。上学第一学期,大省二中就发生了“剪辫子运动”。结果是我进入的关卡被删减最多。这些光头党有的暑假结束后从家里走出来,成为了校长的“战友”。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因为家里不同意,有的是因为出校门太受关注。不过,学校里彻底的光头党还有十多个,我就占了一半。记得三中有一个同学,本来没有扎辫子,但因病重不得不“牺牲”,而且有医院证明为证。
二中的另一个氛围是老师经常来学生自习室聊天。这并不奇怪。从“封建关系”来看,教师大部分是嘉兴政府人员。老师和大多数学生都可以通过迂回的方式发展一些世俗的友谊、亲情或家乡的友谊。我所在的自习室大约有二十个同学,其中三个“友谊”与两位数学老师关系最密切。于是两位老师经常过来聊天。我接受了这个“光”,它始终像一根刺在我的背上。读者大概可以想象,一位老师来到你的自习室聊天。聊天时,他突然像朋友一样问你:“只是几何(或代数)不好做,别怕,不难,算术。”很容易学,但如果中间缺了一个环节,或者前面的步骤不熟悉,那就算是大神也学不会。”然后他对“数学大师”们说道。随时在他的课上教你,你会觉得比上课叫你“面试”还难应付。 (仅仅通过还不够),看来你不帮老师,我之所以要“追”,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1911年,“光头”是革命党的标志。二中的校长和老师都是秃头,不言而喻,他们总有一些“那”的东西。嘉兴府出了一位轰轰烈烈的革命家陶焕清,但当时陶焕清已经去世了。范古农似乎住在嘉兴市,只有少数年纪较大的学生知道,老师有时会去范家“听经”。然而,这几个学长并不知道陶一清的存在。得知“武昌起义”后,他们从体操老师的快嘴里听过一两次这个名字,也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军人去范府“听经讲经”。其实就是给陶焕清“念经”。
因为这些“光头老师”除了“光头”之外还只是“老师”——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绝对不可理解(体操老师稍有例外,下文会讲到)。算术老师只教算术。抛开数学不谈,即使是光头假辫子的语文老师,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种族或民权思想。我记得我读的都是古书,朱熹祖教的就是《周观考工记》。只有朱鹏贤讲授“修身”,并自己编写讲义。全文都是句子的集合,他最喜欢的是《严家训》。现在想来,这对他来说或许有着深刻的意义。
说起体操老师(我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他是学校仅有的两名客座老师之一。他可能是台州人。他方脸,大头,一双深陷的眼睛,这在贾湖地区是很少见的。他说话很快。以“短小直白”着称的几何老师(这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国文老师对他的称呼,原文是贾氏的母语,但现在没有拉丁化,所以我们来详细解释一下) ),还表示体操老师“胡作非为”。但我记不清他是如何“胡作非为”的。他经常来到我们的书房,说话带着生硬的台州口音,很难听清楚,态度似乎有些矛盾。
体操救援人员的后脑勺有一个凸起。由于他没有辫子,头也剃得像正宗的和尚,从远处看,他显得明显低人一等。喜欢讲笑话的代数老师经常当面谈论体操老师的“境界”并惊叹不已。谓之“反骨”。体操老师听到这句话,往往会情不自禁地露出自负的表情。是的,他严肃地回答:“小心点,你也要有一颗叛逆的头脑。”
嘉兴位于铁路沿线,距上海仅三个小时(按当时时间),所以“武汉起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第一个得到“福布”消息的人是一位四年级的秀才,他不小心到校外去买东西。他在东门火车站拿到了一张上海海报并了解到了此事。消息在同学中传开,但也只是“流传”,“人心”中并没有“不安”。
那天晚上,代数老师又来到我们的自习室聊天。几个同学问他“武汉起义”的事,他的回答并不奇怪。后来,当他正要决定的时候,他指着自习室里几个没有剪辫子的同学(包括我)用证明方程的语气说道:“这些辫子,不过年了。”今年!”
让大家高兴的是第二天午饭后几何老师(他是季阳贤)的“聊天”。他一跑进自习室,就对假装辩手的同学说:“假辫子不用了。”然而,当时他自己却在装假辫子。所以当同学问他回答的时候,他说了很多话。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已经记不起辫子的事了,除了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脸色涨红。
下午做完作业后,几个学生请假去东门买海报。这些人大多是等待上海公交车到达,上车后向车上的乘客购买。晚上自习室里谈论最多的就是剪辫子。可第二天,突然学校里的“光头”都扎起了辫子。据说,一名光头童学生早上来到学校,引起了街上“愚人”的注意。他们说他是上海来的革命党人,所以学校里所有的“光头学生”都暂时戒严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新的进展了。课程照常进行。然而,几何老师请假了,代数老师接替了。还有学生去东门买海报,但是比较难买。我记得有一天,大概是周六下午,我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突然,体操老师跑了进来,看到周围人很少,显得很失望。犹豫了一下,他让我和他一起去东门。走。我是一年级学生,也是最小的一个(15岁)。我从来没有和老师接触过,所以暂时无法回答他。然而,我被催促去跟随他。
那时,我不认识嘉兴市的路,也没有去东门买过报纸。我对一切都是业余的。而且体操老师好像也不擅长,没有算出上海火车到站的时间。到了车站,车子正好路过,当然在上海买不到了。他再一次失望了,决定去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喝一杯。自然,他是款待。我一滴酒都喝不下去。除了吃蔬菜,我还教他怎么吃螃蟹。他讲了很多台州口音,但我大部分听不懂。我只清楚地记得一句话:“这一次,革命党一定不会输掉这场战争,对吗?”他说得那么认真,现在想来,我觉得有点“好笑”。
从那时起,学校里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害怕拿不到钱,入不敷出。提前放假的呼声也越来越大,上海复苏的消息为提前放假的实现做出了贡献。放学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就听同学传说,解放上海的“爱国者”之一就是我们的几何老师。
当时我家乡的官是旗人,士绅商人们都觉得难免要流一些血。幸亏武官“懂义”,商会又筹到了钱,所以才平安无事地升起了白旗。至于旗官,则被“护送”出境。
接下来,老百姓忙着的就是剪辫子的“仪式”。有人主张先砍掉一半;有人主张先砍掉一半;有人主张先砍掉一半。有人主张把四边剪掉,只留中间一把,照常编成辫子,扭起来,藏在帽子里;有的主张把四边剪掉,只留中间一小撮,照常编成辫子,扭起来,藏在帽子里;有些人甚至主张等到新年过后看到更好的日子再把它剪掉。一个和尚的头。
但学校却来信说开学了。于是我又没有扎辫子去上学了。几位老光头老师已经不在了,“他们还有更高的职位”,但那个带着“叛逆”本性的体操老师还在。有人说他曾经去过杭州,但半途而废。他还经常来我们的书房聊天,常常显得有点发牢骚。
来了一位新的宿舍管理员。因为老校长曾经在军政部门任职,目前又很忙,所以只能是名义上的。所以,这个新的宿舍长,权力很大。他的新政策是检查自习室,并禁止学生在自习时间互相交流或说笑。革命之后,我们自然认为这太专制了,所以我们就以闹事来应对。他的反应是一个缺点。终于,高考后的第二天,我们自习室的几个同学在外面喝醉了,回到学校质问他记过的原因。他们甚至用手打破了布告栏。战斗结束后,大家都回家了。很快我就收到了学校的通知:我被开除。我是一起喝酒的人之一,我从来没有打过他。不过,大考前,我确实送了一只园鼠给典狱长,并在红包上写了几句《庄子》的诗句。于是,我永远告别了省二中。
《乐风》第20期,民国五年1936年10月
注:文章称陶焕清是嘉兴人,这是错误的。他应该是嘉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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